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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当沉思,身上为了怀孕受罪留下的痕迹,也忽然叫我心头苦涩。

我隐隐能感受到这个生命的跳动与活力。

于是生下他,养大他的决定,在一念之间,坚不可摧地横亘在我脑海。

缓缓起身,我果断地翻找出自己和江岷在一起,七年里留下的所有痕迹。

毫不犹豫地全部堆起在一起,点起火,蹲在旁边守着。

看它们尽数燃成灰。

为鸡毛一地的七年画上并不完美的句号。

有滴冰冷的泪嘀嗒掉落其中。

然后再也不看一眼,我利落地收拾起自己的行李,决绝地同这些告别。

手机上,我向江岷表达——自己就是向法院起诉,也要坚持离婚的立场。

他没理我,我也不在乎。

拿自己的存款租了房子,坐在桌边,通宵两晚,重新规划了人生路径。

在做江岷背后的黄脸婆家庭主妇前,我也在国外留学,学习金融。

不过是一时被冲昏头脑,才让我心甘情愿做个被杂物掩埋的“保姆”。

当时年轻,家里我父亲出轨,母亲病重到奄奄一息。

我误以为勇敢挡在我身前,说粉身碎骨也要照顾我,让我开心的江岷,就是真爱。

所以才义无反顾。

母亲当时气得双目欲裂,嘴里对着我脏话乱喷。

可到我真正和江岷私奔的那晚,也是她拼死往我手里塞了一张银行卡。

这么多年,我还记得母亲通红的眼眶,她说:

“妈妈也年轻过,该走的弯路少不了。”

“但我还是希望,真有那么一天,这张卡可以成为你依靠的底牌。”

没想到啊妈妈,兜兜转转,一语成谶。

我握着手里并不重的银行卡,却能透过它感受到母爱千钧的重量。

这里面的一百二十八万,我全部拿去炒股,准备为自己开始铺路。

与此同时,也不忘记去医院进行身体检查。

这个孩子,不管他的爸爸尽不尽责。

我都会用尽全力让他幸福快乐地长大。

打车来到医院门口,我扶着有些酸痛的腰往里走。

却意外碰到了高中时候的男同学章嘉,他穿着主治医师的白大褂,面露吃惊。

“我还以为同名同姓呢,结果真是你啊智媛!”

我微微笑着,点点头。只见章嘉啧啧,不无惋惜:

“看来你还不知道,我也不能直说,劝你多观察观察你老公吧。”

“你老公啊,最近经常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出入我们科。”

“现在你怀孕都一个人来,他会不会在外偷吃啊......”

章嘉怕刺激我,一边帮我检查,一边声音减低。

我动动脚指头,也知道他说的是江岷和陈晓曼。

正想告诉他,我们离婚了。

走廊处忽然传来爆裂的吵闹打砸声,似乎还隐约夹杂着江岷的嘶吼。

我和章嘉疑惑相视,走出门口要看个明白。

刚站稳,就看到一个身穿条纹衬衫的年轻男子,

拽着陈晓曼质问:“你和这男的到底出轨多久了?说!”

转而年轻男子指着江岷破口大骂:

“王八蛋吧你?都说了我才是陈晓曼的男朋友!我才是!你特么到底哪奔出来的小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