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景羡单手撑着毛毯坐起了,怕花夏摔了,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扶住了她的腰身。

酒红色衬衫是他的尺寸,手轻轻一扶,半边衣摆几乎都收住了。

小腰太细了。

景羡想起昨晚花夏的小腰的耐力,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类型,突出弧度流畅好看的喉结微微一动。

“嗯?”花夏察觉到了景羡的走神,小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。

只是酒红色衬衫的衣袖很大。

景羡回神,一双荡漾着惊讶的桃花眼,瞥了一下花夏足踝上的银色镣铐。

尔后,一本正经解释:“这是我哥专门找顶尖设计师,定制设计的镣铐,独一无二,世间仅此一套。”

花夏:“……”这么有b格?

这年头的病娇,一个比一个有钱。来自一个穷—花夏—逼的叹气。

“怎么了,夏夏?”花夏的眼神略微奇怪,景羡不太确定问。

“景羡,就锁我一个不公平。”花夏顿了一下,“咱们弄个情侣款?”

随后。

又凑到了景羡的耳边低低撒娇蛊惑道:“你才是我喜欢的人,也陪着我好不好?”

说实话,虽然现在穷逼,可以现有现用啊。

景羡:“啊?”

他恍惚地望着身上的姑娘,她仿佛狐狸精转世,正直勾勾地看他,引诱着他。

尤其是,情侣款,她说喜欢他。

这两点,像糖衣炮弹,把他砸晕了。

“……好。”景羡没受得住诱惑,点头答应了。

他哥的意思,也就是让他好好看着花夏,不让她逃跑,没说不能答应花夏其他的要求。

“不过得等等,我的尺寸和你的尺寸不一样,最快也得一个星期后到货。”景羡道。

“嗯嗯!”花夏一双精致的狐狸眼亮晶晶的。

她好像get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方式了。

虽然她没有钞能力,但可以让他们自己给自己买!

到时候自己逃了,打包带走不就行了?

我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。

未来的当病娇工具有着落了,花夏又开始思考下一步——

“景羡,有绳子吗?拿一下给我。”

花夏现在说什么,景羡就听什么。

花夏让景羡给自己手腕处打了一个死结,同时在绳子的另一端,绑到了景羡的手腕处。

在景羡疑惑的目光中,花夏指了指自己足踝处扣着的银色镣铐。

“这下,可以解开了吧?”花夏拉了拉自己的左手,然后牵住他的手。

她轻轻歪头,落入他的眼中:“我们两个都绑在一起了,就不用镣铐了吧?”

花夏怕的是景鹤,又不是景羡。

再说,景羡更容易听自己的话,在保证花夏不会逃走的前提下。

他确实都能满足花夏提出来的要求。

景羡不对花夏设太多防线,很大一原因也是他清楚,花夏现在确实心里还念着他。

但有多少,有没有也喜欢他哥,他就不太确定了。

花夏已经成功忽悠到了景羡陪自己晨跑。

借口虽是晨跑,但却是花夏考察外面情况的绝大好时机。

景羡腿长,只能放慢脚步等花夏。

不出来还好,一出来花夏偷偷观察四周才发现,这是景家独立开发的一个度假景区,没有双胞胎的同意,任何人都无法进入。

花夏想努力微笑,但是失败:“……”

用没啥人烟的度假区囚禁她,确实是一个好地方,压根没人会发现她。

六点钟的清晨,天边刚翻起鱼肚白,太阳像个害羞的小姑娘,一点点露出她的面容,还染红的半边天。

有山间的鸟儿呼朋引伴,有旁边的溪水缓缓流淌,有美丽的日常在前方,有心爱的男朋友陪着自己晨跑。

一时间。

花夏脑海中忍不住浮现了大学的他。

那一支红玫瑰,热恋而艳丽,撑过了她亲情友情爱情都背叛的大学生活。

刚上大一的时候,花夏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对,对什么就不上心,不到患病的程度,但是颓废的情绪一直在打击她。

景羡仿佛就是天生的太阳,刚进大学,凭借着一张浓艳绮丽的脸,在校园论坛里面杀疯了。

花夏一直听景羡的名字在周围的女生口口相传,而她沉浸在自己的巨大悲伤,也没主动关注过他。

直到偶然的一天,下雨天。

花夏没有带伞,抱着资料在教学楼门口躲雨,心不在焉等雨停。

有很多男生都来和她搭讪,甚至有想把雨伞塞给她的。

花夏都强硬拒绝了。

她不想再和任何一个人产生关系,深入交流了。

那些男生打着什么主意,花夏一清二楚。

花夏干脆站在角落里面,淅淅沥沥的雨声抚慰着她的心伤,漫不经心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人打着伞走了。

教学楼门口,忽然间有个少年走出来。

少年眉目精致如画,酒红色衬衫像是一把火,烧进了花想千疮百孔的心扉。

花夏有点愣神的望着他的背影。

少年似乎急着赶路,拿起手中的文件夹,放在头上,冲入了雨中。

他有两条修长的腿,跑的很快,渐渐地,那抹红色消失在了花夏的眼前。

雨中奔跑的红玫瑰,怎么不能说一声漂亮呢?

那是花夏见过无与伦比的红玫瑰,自此再也无法忘怀。

“啊!刚刚那个是不是景羡?!”

“是的是的!我宣布,他的红衬衫封神了!”

“好可惜,我没有录像……”

旁边有几个女生反应过来,个个都懊恼出声。

而花夏也意识到了,刚刚的红玫瑰,就是女生们口中大学城的风云人物——

景羡。

原来是你啊。

记忆中的少年和眼前人忽然重叠,他弯下腰,神色担忧,曾经不可一世的眸装了他喜欢的人:“夏夏,还好吗?”

注意力分散后,花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,不知不觉间她又跑了十分钟。

景羡瞧见花夏脸色有些苍白,拉着她停下来。

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的模样,没怎么变过,花夏心头有点柔软,一头扑进了景羡的怀里,闷闷不乐地问:

“景羡,你要和你哥哥关我多久?”

还没察觉到了花夏的情绪不对劲儿,景羡本来还想安慰,刚抬起的手要抱住她,一听她这话,顿住了。

没得到回应,花夏不死心。

“景羡,你觉得我像金丝雀吗?”

“你觉得金丝雀被关在笼子里,能活多久?”

“就算你精心喂养它,你希望它一直不开心吗?”

“或者说,你关着我的理由是什么?”

无论花夏怎么说,景羡都沉默不答,但花夏感受到了景羡抱着自己的力度紧了紧。

心上人一声又一声的质问,像一把冰冷刺骨的刀子,缓缓地插入了他的心上。

虽心疼,但他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,不能暴露。

花夏缓过了刚才的心境,明白自己策反景羡,道阻且长。

无论他怎么想的,花夏都能肯定一点,他不可能舍得不在乎她。

所以,她在景羡怀里面蹭了蹭:“你知道吗,景羡,你对我来说,很重要。”

顿了一下,她笑着:“无与伦比的重要。”

在废墟之上生长出来的红玫瑰,花夏怎么可能会忘?

她的话语,就像是染了蜜糖的细针,又甜又痛。

景羡又不傻,分得清花夏说这些话的意图是什么,他不会糊涂,去挑战他哥的手段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良久,景羡轻轻地拍了几下花夏的腰侧,声音带着些许雀跃。

如果装糊涂能让花夏开心一会儿,景羡也不介意装一装。

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红玫瑰他说。

狐狸眼泛起了雾气,一时间的感动,花夏无法去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。

曾经偷偷看了四年的红玫瑰,对她有了回应,但如果没有他哥就好了……

“我只要你,好不好?”花夏说。

景羡眼里的光暗淡下来,就连说出这句话,他都觉得喉咙有些涩疼:“抱歉,这我做不了主。”

花夏瞬间心冷了。

问题不在景羡,也不在她身上。

而是,景羡的哥哥。

景鹤。

他和景羡长得一样,又怎么不能惊艳少女的时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