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第6章

几个人在这里休息了一晚上。

生气的禾匪没有拿床垫给他们,任由他们躺在地上冻着。

末世后的展望市,夜晚奇冷无比。最后兄妹两受不住一个劲的往禾匪身上蹭。

禾匪面无表情的给了他们一人一拳,友好地帮助他们睡眠,整个过程被救的女人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。

早上,禾匪给他们发了牙具、毛巾和纯净水,兄妹两兴冲冲的蹲在门口刷牙。

禾匪坐在房顶上,看着自己的手再一次怀疑人生。

堂堂一个令联邦都闻风丧胆的杀手,怎么就成了如今的老妈子?

难道这就是命运派来折磨自己的?

她动了动耳朵,听着底下人的谈话。

楚柔挤好牙膏,递给女人:“给,刷刷牙,胃口倍儿棒。”

女人迟疑着接过来,又犹豫的看着她,实在搞不明白,都末日了,为什么他们还可以这么开心?

禾匪忽然跳下来,瞅也不瞅的路过:“快刷,等会你做饭。”

女人回望着禾匪的背影,看起来只是个脾气不好的女孩子,实在无法跟昨晚那个杀神联系到一起去。

她顿了顿,认命的刷起了牙。

再抬眼时,远处那片屠戮场只剩下地面是淡淡的红色,看来昨晚的尸体都被附近的野兽吃光了。

女人再进屋,看到了一只巨大的变异野鸡横陈在地上。

禾匪淡淡的转头看她:“会收拾吗?”

女人看了下,面对禾匪的时候还是很紧张。她点点头,声音有些嘶哑:“会。”

旁边的楚源不住的亲着野鸡:“这么大,吃起来得多爽啊!这就是我的梦中情鸡啊!”

楚柔兴奋挑眉:“楚源,你亲的是鸡屁股。”

楚源:“......呸呸呸!禾匪我还要刷牙!”

禾匪:“......”所以说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当个老妈子!

愈加暴躁的禾匪拎着自己的双月出去了,娇小的女孩站在街上,足够吸引住那些寻找猎物的变异兽。

屋内的三人一开始看的提心吊胆的,但当第二十只变异血鸥尸首分家,被禾匪塞进空间后,三人已经麻木。

楚源一边跟女人一起拔着鸡毛,一边叹气:“见过强的,没见过这么强的。”

楚柔擦擦手:“屁!匪匪就是最强的!”

女人微笑道:“你们关系很好?”虽然女人还是很紧张,但禾匪的身边莫名让她觉得很安全,精神也放松不少。

楚源骄傲的挺起胸脯,拍了拍校徽:“我们仨是发小。”

楚柔抬起头:“姐妹,怎么称呼啊?”

女人顿了顿,有些无奈的笑起来:“我已经二十九岁了,我叫封阁茗,是个厨师,你们叫我封姐就好。”

楚柔羡慕道:“哇,你都二十九岁了,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一般大。”

楚源从禾匪那里颠颠地抱回一堆封阁茗要的东西,处理过后的大型野鸡拆成几块,在烧烤架上码好。

调料依次刷上去,在小火炙烤下,鸡肉表面开始留下黄橙橙的油水。

两兄妹在对面排排坐,盯着烧烤架眼睛一眨不眨,一个劲的咽口水。

趁封阁茗不注意,楚源悄悄伸出罪恶之手,想要对鸡大腿做什么,下一刻就被封阁茗重重的拍了一下。

封阁茗虎着脸:“等......等禾匪回来吃。”

她不像楚氏兄妹一样与禾匪关系要好,她怕禾匪一个不高兴,就把她杀了。

楚源恍惚明白了,立刻跑向门外:“禾匪......啊!妈妈!!!”

突然,一只口长獠牙的巨型老鹰出现在他头顶,雄鹰伸出尖锐的利爪,一下就能将楚源的头抓成豆腐渣!

事发仓促,屋中人睁大了眼,来不及出声,雄鹰的速度简直快到可怕!

一切都静默了,明明这凶险的一瞬间如此短,在屋中人的眼中却被无限拉长成慢镜头,偏偏身体还来不及反应!

楚源的失声中。

两柄泛着幽紫冷光的双月,划着回形标的轨迹,从左右包抄过来强劲的切断了雄鹰的双爪!

楚源摔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的呼吸着,脸色煞白。

楚柔踉跄着跑过来,眼里蓄起了水雾,揪着他的头发大声哽咽:“楚源你没尿吧?”

楚源激灵一下,后怕的摇摇头:“没......没尿。”

楚柔:“那就好,不然还得给你换裤子。

......

雄鹰吃痛受惊,愤恨怒起,将所有怒火都放在了禾匪身上。

禾匪神色淡淡,面无表情的缓步在杂草丛生的马路中间,双月拖在身后,与坚硬的地面摩擦出阵阵火花。

她薄唇轻启,哈出一口白气。

缓缓掀起眼皮,在雄鹰急速俯冲之中,下蹲、一跃而起、双月影过!雄鹰一分为二!

楚柔:“......!”

她家匪!真的!就是!强!!!

屋内,封阁茗早已不知道该如何反应。

即使昨日已经见过禾匪的修罗手段,今日再次看去,依旧是触目心惊。

禾匪落下来,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雄鹰尸首,蹙起了眉头。

这只鹰要比从昨晚到现在遇到的变异兽都更加强大,而且口长獠牙,已经不是简单的体型异化,像是升级过后的样子。

她抬头顺着雄鹰飞来的方向看去:“市中心。”

楚柔跑过来,顺着禾匪的视线看:“啥?”

禾匪:“没事。”

禾匪收起双月,面部线条紧绷,一手拎一个,把楚源和楚柔拎回了小屋子。

要不是碍着女配时时在心里叫嚣,保护好这两兄妹,她真想把他们就扔到草柯里,爱谁捡去谁捡去。

她的职业是杀人,又不是养孩子。

楚源知道自己添了麻烦,垂着头窝在墙角,时不时的偷看禾匪一眼,又飞速垂下眼皮。

楚柔心疼楚源,抓起鸡屁股硬往他嘴里塞:“没事了,都过去了,别哭。”

楚源含糊其辞道:“我宁可你打我,也不想你安慰我,呜呜呜~”

楚柔一巴掌削在他头上:“告没告诉你踏马别哭???”

被打懵的楚源:“......”

封阁茗嘴角抽了抽,她顿了一下,谨慎地拿起鸡腿,走向靠墙休息的禾匪。

封阁茗蹲下来,神情肃穆认真,双手捧着放在禾匪眼前:“谢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