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我妈露出牙齿,哈哈哈傻笑,然后啪啪啪拍击自己的胸口为自己加油打气。

忽然,她深呼吸一口气,弯起腰直接往墙上装过期,砰的一声,一阵巨响。

众人大叫:“她撞了,哑巴撞墙了,哈哈哈,她流血了。”

我深呼吸一口气,瞧见我妈额头渗血,鲜血糊了满脸,但她不知痛似的,蹲在地上把糖果拿起来就啃。

“哑巴好玩,真有意思,没想到家里的哑巴被你驯服成这样,可太好了。”

众人夸赞我伯母厉害,把我妈驯服得很好。

我外出打工之前,我妈只是哑巴,有七八岁孩子的智商,能听懂我的意思。

可是打工回来之后,却被折磨成只有一两岁的智商,这一年,她到底过的什么日子?

直播让我血脉逆流,我恨不得将那些渣滓千刀万剐,可是我知道自己要冷静,直播在手,我迅速找到警察,当场报警。

半个小时后,我跟随警车回去,我妈被众人围观起来,跟个猴子一样,被人嗤笑。

伯母在夸赞泄愤之下,已经剪短我妈的头发,不过那些头发并不工整,如被狗啃一般。

此景此景已经让我怒火中烧。

我浑身血液逆流,恨不得将坏人五马分尸,可是身边有警察,我不敢冲动行事。

只能将来让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。

伯母他们见我叫了警察,立马停止对我妈的戏谑行为,反而无所畏惧道:“过年好,正月初一欢迎来我家。”

随后伯母端出来无数糖果招待,甚至红包伺候。

这一次警察没责备之前,伯母伯父堂哥纷纷认错,各种保证以后不再犯,并且保证给我妈去医院看病,周旋一会把警察打发走。

可是再见我之时,他们眼里只有胜利的喜悦,好像在对我说,你能拿我们如何?

我牙龈几乎咬碎,对他们的恨意野草般疯狂滋长。

“伯母,大伯,堂哥,走着瞧。”

随后,我把母亲带回了房间,把门进京锁上。

母亲咿咿呀呀,见我之时,她忽然从兜兜里拿出一颗黄色玉米味道的软糖。

“啊啊啊,啊啊啊……”

她把脏兮兮的糖塞入我的手里,好似要我表扬。

我记得幼年五岁过年时,我吃了伯母家的一颗玉米糖,结果被堂哥打了个半死,是母亲拼死护着我。

所以玉米糖在她的心里有执念,有故事,有伤痛和甜蜜希望的忆往昔。

这次我买了不少年货,可偏偏看不上这种口味的糖果,我没买,没想到被妈妈惦记。

泪水霎时模糊我的双眼,我一把把妈妈抱住,心疼的拍着她后背。

“妈妈,放心,我要报仇,也要把你看好,让你后半辈子再无忧无虑。”

妈妈好似听懂了一般,依偎在我的怀里。

正月初三,大伯忽然提了一块猪肉上门。

对我和我妈妈的态度十分热情而又诡异。

他笑的露出被烟熏火燎过的大黄牙:“恩芳,我代替你堂哥向你赔罪,你堂哥小时后对你的确不好,可那都是以前,这几日你哥哥说他睡不着,总想着对你道歉,不知道你接受你堂哥的道歉不?”

虽然大伯对我虔诚语气,可双眼死死盯着我妈,好似我妈是一块肥肉。

不过我早就做好了准备,等着大伯露出獠牙。

“我接受,都是我的哥哥,都是宋家的后代,我肯定接受。”

“那太好了,既然你接受,那你堂哥正是给你设了一个宴,你去我家吃饭吧,表示你原谅了你堂哥。”

我立马起身,好不推脱道:“好,那我去赴宴,我吃饭,堂哥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,他也可是是我的后盾。”

我微笑不达眼底。

大伯转身带着我去他的家里,伯母做了十几道菜,还有一桌的客人。

而我眼睛往窗户外面瞟去,果然看见大伯鬼鬼祟祟给我妈掏了一把糖果,便急急忙忙鬼鬼祟祟拉着我妈走出村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