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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长闻言,马上差人去厢房让如月回府。

自己也准备下山直奔大理寺。

我的心也紧张起来。

如果兄长知道死的人是我,会不会伤心呢?

可是莫如月并不想那么早的回到山下,甚至还想让兄长留下来陪她。

我看着兄长紧蹙的眉头,就知道他不会答应莫如月这个无理的要求。

“如月,这是我的公务,而且近日城中有匪徒作恶,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。”

“要是菀姐姐在就好了,这样我们二人也好有个伴,也不知道菀姐姐这两日去了何处?”

莫如月状似惋惜地叹了口气,我却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。

兄长在听到我的名字后,满脸厌烦与不耐。

“你管她死哪去!你只需要记住,在兄长心里,只有你这一个妹妹。”

即便这句话已经听过了很多次,但再次听到我的心依旧会感到抽痛。

兄长,如你的意,我这次真的死了,再也不会惹你厌烦了。

莫如月在听完兄长说的话后,面上平添了几分笑意。

她放开了兄长的衣袖,说话时的声音也更加甜了。

“好,如月听兄长的。”

兄长安顿好莫如月,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大理寺。

可在看到头颅后,我原本忐忑的心又一次沉入了谷底。

这虽然是我的头,但脸上刀疤纵横,根本无法瞧出本来的模样。

原本梳得整洁的头发也变得杂乱不堪。

头发与血水凝固在一起,即便是在并不炎热的天气,依然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臭气。

而唯一能让兄长认出我的海棠玉簪,也不知被丢在了何处。

兄长在看到这个没有任何特征的头颅之后,压着桌子的手微微颤抖。

他沉默了一会,然后将仵作叫了过来,冷声问道,“有没有什么发现?”

“大人,这是目前我们能排查到的尸体的详细资料。”

“根据骨骼发展,我们推断死者应是十六至二十岁的年轻女子。”

“皮肤表面旧伤未愈,另添新伤,这旧伤有些年头了,而且看着更像是鞭伤。”

“受害者可能长期遭受虐待。”

我跟在兄长身旁听着仵作对我的尸体进行的分析,眼前只觉得一片恍惚。

自从娘亲死后,父亲和兄长看向我的目光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宠溺,而是充满了厌恶。

而父亲去世后,兄长性情大变。

只要外面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都会拿鞭子发泄到我的身上。

可每次打完,他看着蜷缩在地上,伤痕累累的我,又开始仓皇无措,然后落荒而逃。

我没有怪过兄长,因为我知道兄长不是故意伤我的。

我看过一些民间杂文,里面有说过,有些人精神被压抑久了,行为就会失控,但其实他内心也很痛苦。

我找了很多大夫,还看了很多医书,我想消除兄长内心的痛苦,想让他变回从前爱笑的少年郎。

可是兄长不愿意就医,他还认为我居心叵测。

我去求莫如月劝劝兄长,莫如月却以此威胁虐待我。

她趁兄长不在家,数九寒冬将浑身湿透的我绑在院子里,任由我全身长满冻疮。

夏日炎热将我捆在棉被里,冷眼看着我的鞭伤瘙痒化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