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所有人立马警铃大作,呼吸都放浅了不少。

按理说,他们主子容爷已经很吓人了,不该害怕少夫人这么个软柿子——

可不知道为什么,看见现在的少夫人……莫名害怕,打寒颤。

虞婳双眸眯成一条缝,笑嘻嘻地问:“容砚之书房在哪儿啊?”

说实话,她还真不知道。

毕竟上一世,容砚之从未让她进过他的书房。

王叔走到虞婳身边,恭敬地说:“少夫人,我带您去。”

虞婳拍了一把王叔的肩,“有劳,好兄弟。”

王叔:“……”

少夫人是彻底癫了吗?

记得从前她对家里下人,都是颐指气使的,鼻子瞪的比天还高,庄园里,就没几个人喜欢她。

这如今怎么跟他称兄道弟?

是新型整蛊吗?

“使不得使不得啊,”王叔吓得双手摇摆,冷汗直流,说:“这都是我应该做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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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砚之书房在二楼。

虞婳记得,二楼有会议室,会客室,茶室之类的…她觉得这儿无聊,因此上一世没怎么去过,没想到容砚之书房也在这儿。

她算是发现了,自己是既不关心儿子,也不关心丈夫,只关心自己。

被王叔带到书房门口,虞婳只觉汗颜。

等王叔走后,她抬起手敲了敲书房的门,没人应。

犹豫了会儿,虞婳将手放在门把上,轻轻一拧,门就这么开了。

她小心翼翼推开,然后走了进去。

一进门,虞婳就感觉画风不太对。

说是书房,倒不如说更像实验室。

书房空间极大,书却很少,只有一张简单的桌子,一台电脑。

剩下的……

是各种恐怖标本,泡在含有福尔马林的玻璃容器内。

动物的眼珠、内脏,脑袋还有……各种骷髅头。

蝙蝠、蟑螂、蜘蛛挂在墙上,充当装饰物。

虞婳从未进过这里,眼前的一幕,到底是超出了她的认知。

她知道,容砚之很变态,不是一般变态,可她没想到,他这么变态,私下有这种癖好。

那些被做成了标本,泡在容器的眼珠,仿佛是鲜活的,正在凝视着她。

冷空气冒出,一股寒意从脚下蔓延到身体上。

可她并不觉得害怕。

只觉得好**!

虞婳往前走了一步,想仔细看看容器里的生物。

这时,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关门声。

她知道,是容砚之进来了。

自己比他早到。

为了不让他起疑,虞婳故作害怕地后退了几步,撞入了坚实有力的胸膛内。

容砚之身上携带一抹温和的雪松香,与这间所谓的“书房”,形成剧烈反差。

谁能想到,这个在外永远耀眼,犹如谪仙一般生人勿近的男人,私下癖好如此——

重口,小众。

虞婳身高168,在女生个子里,已经不算矮,但靠在容砚之身侧,却显得极为娇小。

容砚之颀长的指尖桎梏住了她纤细的腰。

这一刻,虞婳感觉脊梁骨后背仿佛有蜈蚣在爬,密密麻麻地,刺的她冷汗直流。

“容——”

话没说完,虞婳便被他带到一个玻璃容器前。

这个容器内,装着的便是各种生物眼珠,靠近看,还能看见眼珠的红血丝,真实到可怕。

他抓住她腕骨,覆在容器玻璃上,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“问到什么了吗?”

虞婳:“……”

先不说有没有问到什么——

容砚之真不觉得,在这种场景下,他搞出这么暧昧的举动,很奇怪吗?

虞婳很别扭地想要从他掌心抽回手,可他力气明显比她大,她无法挣脱。

虞婳只好放弃,“问到了……问到了……”

“嗯?”

“是你弟弟干的。”

虞婳刚说完,手腕处便一紧。

滚烫灼热的气息,撒在她后颈处,让人口干舌燥。

“容砚熙?”他道。

“嗯……说起来也是我的错。”虞婳叹了口气,“我每次在老宅碰到他,都对他很无理,他找人报复我,很正常。”

老宅,是容家人居住的地方。

容砚之从前也住老宅的,结婚以后,才搬来的水榭庄园。

虽然不住一起,但容家经常会举行家宴,只要是容家的一份子,都得出席,说是增进感情。

容砚之在她耳边轻笑,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
“我……”虞婳深吸一口气,“毕竟是我整出来的事,肯定得我去解决的。”

毕竟,容砚熙到底是他亲弟弟,他不可能因为容墨,就对容砚熙下手。

容砚之漫不经心,语气闲散,“其实不用那么麻烦。”

他紧紧抓着她腕骨不松,“你以死谢罪就好了。”

“?”

男人继续说:“我那个弟弟,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,你既得罪了他,就别想着能够全身而退。”

“不如这样吧,”容砚之在她耳边厮磨,更像是诱哄,“你死之前,我挖了你的眼睛——”

轻轻摩挲她的手,“断了你的手脚——”

“泡进福尔马林里,**成完美精致的标本如何?”

“如此,你也死得其所。”

虞婳:“……”

刑,你可真刑!

上一世,她还只是被关在地下室折磨,这一世她以为改变了容墨受伤的命运,自己能好过一点,结果更惨了。

“不要……”虞婳拧了拧眉,语气平静,“容砚之,我不想死。”

趁他不注意,虞婳挣脱他的手,回过身体,反客为主,拥抱他的腰,嗓音带着丝丝清甜,“我喜欢你。”

容砚之:“?”

他诧异。

“什么?”

虞婳想清楚了,她不能跟容砚之作对。

也不能什么事都跟他反着来。

这人是疯子,什么事情都做得出。

上一世她就是不掩饰对裴望的喜欢,给容砚之戴绿帽,还处处跟他抬杠,不肯示一点弱,甚至骂他qj犯,所以才会过的那么惨兮兮。

重来一世,在没有离开这之前,她绝不能再激怒容砚之。

毕竟在这片土地上,她斗不过容砚之。

趋利避害,是人性本能,也是智者该做的事。

“容砚之,我喜欢你……”虞婳抬起头,和他对视,一双眼睛,清澈明亮。

虞婳凭借着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的经验,早已将演技炼化的如火纯情,“在我去救我们孩子的那一瞬间,我以为我要死了——”

“那一刻,我发现我喜欢的不是裴望,而是你,我怕我死后,你会娶别人,会爱上别人,你还没有爱上我……我不甘心。”

“从鬼门关出来一趟,我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。”

她掷地有声,“我想要的,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