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

2

我趴在地上,吐出一口血,疼得忍不住皱眉。

果然这些兽人看起来再高贵再君子,实际上也就是个暴躁狂!

我心里还没腹诽完,两个奴仆战战兢兢进来,擦拭地上血迹。

他们似乎怕极了白九玄,身上止不住打哆嗦,有一个甚至控制不好身体,露出了狼尾。

白九玄化为巨大的漂亮白狼,优雅跳上床榻:“谁在外面监视吾?”

“是、是您二叔二婶在外面为您守夜。”

白九玄语调懒散:“还是不长记性。”

话音才落,外面响起一阵跑步声,似乎有人想逃跑。

不过也就跑出去几步,白九玄抬爪,做了个攥的手势。

砰砰!

像是有什么东西爆裂。

窗纸上绽放出点点红梅,血腥味弥漫。

白九玄嫌弃地眯了眯狭长狼眼:“还不去清理,你们想熏死吾?”

两个奴仆颤抖着应是,连滚带爬离开了房间。

有丫鬟脸色惨白进来行礼,请我到隔壁房间休息。

我临走前,偷偷往床上瞥了眼。

白狼趴在床榻上,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我,浑身都散发着“不想活了都毁灭吧”的气息。

似乎察觉到我的注视,他冷眼扫过来,抬了抬爪。

我在被捏爆之前,收回视线,软着腿去了隔壁房间。

我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,但没见过白九玄这样纯粹的疯子,连亲二叔二婶都说杀就杀。

识趣点,我该保持安静,像嫡姐上辈子一样,提心吊胆做我的少主夫人。

这样至少白九玄发疯杀全族之前,我还可以勉强过得不错。

但我不愿那般。

所以第二日,哪怕听说白九玄又发疯了,我还是主动去寻他。

门口地上都是碎肉,奴仆正习以为常地处理。

我不知又死了谁,也不在意,只小心翼翼避开那些碎肉血痕,去房间里找白九玄。

他万千青色披散在肩头,身上松松散散披着一件沾满血色的长衫,脸色比平时都要苍白......有一种颓靡又惊心动魄的美感。

白九玄凉凉瞥我一眼,化为原型。

狼嘴里吐出冷漠的音色:“滚!”

“夫君若是头疼,我可帮你。”

我既无法利用美**惑他留下血脉,就只能展现自己实力。

得他青睐,我才能在狼族过得更好。

我拿出横笛,想要吹奏。

白九玄不耐晃了晃尾巴,几步跳过来,将我掀翻在地上,狼爪按在我的脖颈。

“收起你的破笛子!”

我脖颈渗出血,他再稍微用力,爪子就可以切断我的头颅。

血腥味熏得我反胃,我心跳如鼓,却未改变主意,吹响横笛。

我是秦家庶女,但我能用音律安抚血脉最强大的兽人发狂。

我的底气从来不是血脉,而是我的能力!

笛音响起,白九玄竖瞳一点点变圆,然后松开爪,优雅跳回床上,爪子在床上用力拍了拍:“过来吹!”

我听话起身走过去:“脖子疼,今晚吹不了了。”

“娇气。”

白九玄斜了我一眼,粗粝狼舌舔舐过我的脖子,伤口瞬间好了。

我这才坐上床榻,为他吹笛。

就是这头狼跟有毛病似的,非说我吹的声音小,让我把横笛放进狼耳朵里使劲吹。

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聋子。

结果我小声嘀咕一句:“疯是疯,这狼还挺好看的。”

那双有我脸大小的狼眼立刻睁开了,声音阴恻恻的:“觊觎吾美色,你想死?”

狼嘴大得一口能吞下我的脑袋。

“不敢。”

我讪讪挪开视线,继续吹笛。

白九玄扬起脑袋,往我跟前凑凑,好叫我笛子重新放进狼耳朵里。

翌日,白九玄神清气爽,我眼下乌青。

不过我以不再给他吹笛子为由,逼他陪我回娘家,也算一晚上没白吹。

今日三朝回门,我得彰显一下在夫家的地位,小娘才能过得好。

而且,想必秦明月也该知道龙渊真面目了。

我很好奇,她会是什么反应。

到秦家后,按惯例,主母召我跟秦明月两个出嫁女儿到她院里。

按理说,除了主母,小娘跟父亲的几个侍妾也该在这里。

可屋里只坐着秦明月。

她化了很浓的妆,也难以遮住红肿的双眼。

炎炎夏日,她穿着高领衣服,脖子遮得严严实实。

不小心**出的手臂上,却遍布伤痕。

常人都只知龙渊断了尾巴,却不知他那处也没了,连房事都行不了,只喜欢虐待女人。

他在外一直装得好,秦明月上辈子直到死,也不知他私底下对我做过多少恶心事。

看见我,秦明月嫉妒得眼睛发红:“为什么白九玄会陪你回来?”

我眨了眨眼:“我夫君陪我回门,有什么不对吗?”

秦明月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,尖着嗓子道:“当然不对,白九玄对女人根本不感兴趣,他没杀死你就是好的,怎么会陪你回来?”

没等我回答,她又狞笑起来:“你获得他宠爱又怎样?要是你勾引自己姐夫,他还会爱你吗?”

我一愣,察觉不对,想走。

可我才起身,就被从屏风后走出的龙渊堵住。

他一如记忆中那般,威猛高大却又阴戾,那双竖瞳扫过人时,给人带来强烈不适感。

我后退,他步步紧逼,毫不避讳抱住了我。